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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0章 兩臺戲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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售貨鬼船穿過空間裂縫回到水上空間, 清新的空氣湧入胸腔,雲敘白感覺積壓在肺部的濁氣煙消雲散,很是暢快。

水鬼和活人npc還在水下空間,沒有鬼怪作祟, 水上空間的真實面貌展露在眾人面前。

河水渾濁, 水草橫生,幾艘廢船停在河畔, 岸邊還有幾間廢棄的木屋。戲臺和廟臺早就被河水泡爛, 搖搖欲墜,爬滿青苔的木板上放著十幾個大箱子和梳妝臺, 都是戲班子的家夥什。

不時有水鳥從蘆葦蕩裏飛出來, 發出不詳的叫聲。

雲敘白的目光追著水鳥劃過半空, 落在小廟門前。

那座小廟立在水上, 大門洞開,像怪獸張開的嘴巴。看不清裏面,只覺得陰森恐怖。

雲敘白溫聲道:“原來這裏是條野河。”

“嗯, 就是一條鳥不拉屎的野河, ”神明荊棘懶洋洋地看著那座廟,嗤笑道:“廟裏供著的, 沒準就是個野……”

“噓。”兔子打斷他的話:“強龍不壓地頭蛇, 有的話, 以後再說也不遲。”

神明荊棘眨了眨眼睛:“好吧。”

神明荊棘習慣獨來獨往,很少打戰隊賽,從來不知收斂是何物。但是面對雲敘白和兔子,他竟然願意配合。

直播間的觀眾還在驚嘆神明荊棘的轉變, 就看到光屏上出現一條通知:

[玩家“霸霸”, 解決危機*1, 獎勵**積分 10。]

瞬間,誇獎神明荊棘懂事的彈幕被“哈哈哈”覆蓋:

[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敘哥要婉拒神明荊棘幫忙開路了,親,解決危機也是可以加分的喲]

[是我鵝子套路太深了]

[神明荊棘再次發現真相後,會不會哭唧唧]

隨著時間推移,其他玩家也找到解決辦法,回到水上空間。

在雲敘白之後回來的是一個女玩家,個子高性格冷,神明荊棘認識她,玩家綜合排名第五,id叫“高靈”。

高靈搶了一艘普通鬼船,穿著戲服,卸了妝,五官一個沒少。遠遠地朝神明荊棘點點頭,算是打了招呼。

神明荊棘說:“高靈天賦不錯,可能也是競爭者之一。”

武生曾經對雲敘白放過狠話,說當上主神後收拾他。由此可以確定,武生和黑色風箏是沖著主神位置來的。

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競選者。

雲敘白想到另一種可能,他向神明荊棘覆述武生的話,緩聲道:“如果武生和黑色風箏不是主神競選者,那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幹掉三名競選者,爭取上位機會。”

“這種事,他們還真的做得出來,”神明荊棘冷冷一笑,完全不擔心:“不過他們水平不夠,翻不出什麽浪花,放心吧。”

雲敘白點頭,又聽到神明荊棘問:“你和他們有過節?”

雲敘白:“他們是小熊餅幹的朋友。”

神明荊棘對這件事有所耳聞,馬上想通前因後果,提醒道:“明槍易擋,暗箭難防,你小心別被小人陰了。”

說曹操曹操到,黑色風箏和武生同時出現在殘破的戲臺上。黑色風箏的五官找齊了,武生的右耳朵不翼而飛,兩人身上都受了點輕傷。

黑色風箏和武生看向雲敘白,發現他和神明荊棘坐在同一艘船上,表情驟變。

武生不敢對神明荊棘怎麽樣,惡狠狠地瞪雲敘白,惡意滿滿。

雲敘白不僅沒露出怒意,還對武生笑了笑,摸了摸右耳。

武生的右耳沒找回來,被雲敘白這個輕飄飄的動作氣得吐血。

雲敘白不再給武生眼神,因為其他玩家也回來了,雲敘白在這些玩家身上發現了“商機”。

新回來的幾個玩家受傷嚴重很多,其中一個沒了皮膚,鮮血淋漓地躺在船上,他身上縈繞著一股紫色的氣體,大概是在用道具續命。守著沒皮玩家的女玩家沒有頭發,頂著光禿禿的腦袋,臉色奇差。

雲敘白手上有水鬼交出來的人皮、頭發和指甲,看來都是水鬼趁機從玩家身上搶來的。

雲敘白主動驅船接近兩位玩家,溫和有禮地打招呼:“兩位,我可以幫你們。”

雲敘白的眼眸比天上的妖星還亮,他收起鋒芒的時候,有種能俘獲人心的純良氣質。

光頭女玩家不自覺地松開眉頭,態度很好:“謝謝,我們暫時不需要幫忙。”

雲敘白拿出人皮和頭發:“你確定不需要嗎?”

光頭女玩家張大嘴巴,驚訝又激動:“怎麽會在你手裏!”

他們在煉獄一般的水下空間找了許久,什麽也找不到,已經快絕望了。

雲敘白說了遇到水鬼的經歷,把兩樣東西往前一遞,眼裏帶笑:“物歸原主。”

光頭女玩家的情緒大起大落,眼睫毛都在顫抖:“我原本已經死心了,沒想到還有轉機。我們欠你兩次,需要幫忙時,我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
拿走皮膚和頭發後,兩位受傷的玩家恢覆如初。

男玩家恢覆後,第一件事就是跟雲敘白道謝。

看清男玩家的樣貌,雲敘白才發現他們長相很相似:“你們是龍鳳胎?”

兩位玩家不約而同地點頭,從神色到動作都無比默契。

叮,雲敘白收到加分通知:

[玩家“霸霸”,救助落難玩家2人,獲得主神積分獎勵 40。]

不僅能加分,還能獲得兩位玩家的好感,這波穩賺。

還有一套指甲,雲敘白也要找到它的主人,再賺20積分。

神明荊棘不知道雲敘白又賺了一波積分,感慨道:“敘哥真善良啊,讓我想起了當年我剛進游戲的時候,也是那麽的樂於助人。”

記事本眼睛瞬間變熱,眼淚唰唰地往下流:“要不是敘哥,我現在就是水下一亡魂了。”

龍鳳胎裏的弟弟也說:“要不是敘哥,我的道具過了時效後,就血盡人亡了。”

龍鳳胎裏的姐姐說:“要不是敘哥,我就沒有弟弟沒有頭發了。”

雲敘白欲言又止。

救人只是順手,賺積分他是認真的。

因為“熱心”救人,龍鳳胎和記事本非常熱情地要求加入雲敘白的隊伍,他們的小戰隊擴展到六人。

隔壁的黑色風箏看到,眼睛紅得滴血。

[敘哥身上有種神奇的吸引力,不管在哪兒,他總是人群中最引人註目的那一個啊]

[這就是天生具有領導力和凝聚力的魅力吧,所以他是系統親自定下的新主神競選者]

“小敘,鬼青衣在水下,她好像……在看你。”兔子輕聲說道。

雲敘白垂眸,暗紅的河水不知何時清澈了許多,水下浮光掠影,鬼青衣落霞浸在水裏,面朝上方,一雙秋水眸緊緊盯著雲敘白,眼神覆雜。

雲敘白不是第一次看到落霞露出這種眼神。她每次看他,都是這種眼神,欲說還休,愛意與恨意糾纏不分。

因此,雲敘白懷疑自己飾演的身份有些特殊。

雲敘白還沒想出個所以然,落霞就轉了眸子,看神明荊棘了。

雲敘白:“……”是我誤會了。

“她在看我?”神明荊棘好奇地歪了歪腦袋,點評道:“恨意要是能按斤賣,她看我的眼神可能值一套房。”

有血珠從眼裏滲出,落霞不斷下墜,身影越來越模糊,最終化作一點星光,沈溺於河水深處。

她出現在雲敘白面前,似乎只為看他一眼。噢,還有看神明荊棘一眼。

蒙在月亮之上的紅霧消退,涼風拂過水面,所過之處,荒涼褪盡,野河又變得熱熱鬧鬧,擠滿看戲的小船。

消失的水鬼披上人皮,好端端地坐在船上,戲臺和廟臺嶄新如初,仿佛剛搭建完成。

戲班子的npc也回來了,縮在戲臺上瑟瑟發抖,想必在水下空間的經歷不太美好。

臺下有人沖班主嚷嚷:“你們怎麽不唱戲了啊?還差十來分鐘才到散場時間呢!”

班主渾身一激靈,顧不上害怕,讓樂師趕緊奏樂,安排兩個演小猴子的上去耍一段戲。

觀眾這才安靜下來。

距離午夜還有十分鐘,雲敘白看向新隊友們:“趁現在安全,我們總結一下這個副本的危機規律。”

幾人紛紛讚同。

雲敘白起了個頭,聲音清冷,音色卻極動人:“第一次危機,是晚上七點,時針靜止,水面如鏡,觀眾也變成了水鬼,水下空間的鬼可以爬上水面,並且傷害玩家。”

神明荊棘接過他的話:“第二次危機,晚上九點,時針靜止,水面如鏡,水鬼出現後不久,我們被河水掀翻,到達水下空間。”

“穿插在裏面的一個危險,使用冥幣買來的油彩,玩家的臉會被水鬼奪走。”兔子想起來還心有餘悸:“在水下空間,水鬼殺人的限制很小。”

“接近午夜,玩家和npc會自動回到水上,”雲敘白說:“這個副本的危險和限制沒有那麽規整,中間可能還有意想不到的危險,我們只能一邊闖關一邊總結。”

隊友們很讚同這個觀點。

午夜整,戲散場,水鬼們劃著小船離開,慢慢地消失在河面上。

水鄉鄉長帶戲班子去住處。

住的地方離戲臺不遠,就在河畔的小房子裏。

小房子大多低矮,最高的只有兩層。神明荊棘飾演的身份是回鄉的大老板,鄉長堅決要把最好的那套房子分給他,雲敘白幾人沾了他的光,住進最大的房子。

房子雖大,房間有限,龍鳳胎主動要求,住到旁邊的一層小房子裏。

這些小房子建在河畔,面朝河水,背靠濕地,全部都有架空層。

打開門,燈光亮起,記事本撲到沙發上:“這個副本真的好難,今晚能睡覺嗎。”

房子一共兩層,每層兩個房間,雲敘白和兔子住二樓。

他不急著上去,先在一樓轉悠一圈,在幻術支撐下,屋裏收拾得很幹凈,燈光柔和,顯得安靜溫馨。

家具質感很好,透著一股年代感。

雲敘白想在房子裏找出一些線索,來判斷這裏的前主人是誰。

看出他有這個打算,隊友們也不休息了,一起來幫忙。

雲敘白在客廳的抽屜裏找到一幅畫像,畫中人顧盼生輝,明眸皓齒,正是落霞。

這所房子的前主人是落霞。

落霞以前跟著陳帥,這裏應該是用來安置她的地方。

那麽漂亮精細的畫不掛起來,反而藏在暗處,這倒有些奇怪。

雲敘白細看畫像,看到右下角有一個紅色印章,上面是兩個字:中書。

沒有落款,這個“中書”可能是贈畫者,也可能是畫者,又或者兩者都是。

雲敘白心想,打算明日去打聽陳帥的全名,看看這幅畫是陳帥送的還是另有其人。

一種熟悉的窺視感出現,仿佛有人站在身後。

雲敘白蹙眉,回頭看去,身後沒有人。大廳的門沒有關上,他看到黑梭梭的水面。

夜風掃過蘆葦蕩,發出“嘩嘩”聲。

雲敘白放下畫像去關門。在他身後,畫像中的女人緩緩勾起唇角。

沒有人看到這一幕,雲敘白關上門後,就被兔子喊了過去。

“小敘,這裏有文字線索。”

兔子說的文字線索,是一本泛黃的冊子,上面寫著整整齊齊的小楷,字跡娟秀。

第一頁寫著:“隨先生南下,已有些時日,他待我恩愛如初。戲班裏的姐妹們好不羨慕,都說我得此良人是三生有幸。當初追隨先生,真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。”

兔子道:“這是落霞寫的吧,先生指的是陳帥。”

落霞會寫字,能留下這種直觀的線索,非常難得。

雲敘白頷首。從水鬼那裏知道落霞的結局後,再看到這行情深的字,只覺得有些諷刺。

雲敘白往下翻,發現情況開始變了,上面寫道:“先生忙,幾日未見,中書替他送飯,都是我愛吃的,先生沒忘。”

再往下,就變成了:

“今日演了一出霸王別姬,陸六爺送了六個花籃,先生知道了,發了一通脾氣。聽說陸六爺有些癖好,死在他手上的年輕女子不計其數,我心有餘悸。”

“中書收拾了細軟,讓我快逃,我問他為什麽,他答不上來。聽到先生的聲音,他匆匆走了。我有些心慌。”

“先生讓我明日再唱一場戲,唱貴妃醉酒,為陸六爺唱。這是先生第一次讓我為他人唱戲,我全明白了。先生這是要我去送死,換他的錦繡山河。”

再往下,是一頁頁空紙,被淚水泡得發皺。

看到這裏,雲敘白已經明白,中書和陳帥是兩個人。中書偷偷贈畫給落霞,又冒險讓她逃走,大概是暗戀她。

“不知道說落霞癡情還是說她傻,”兔子看完直嘆氣:“狗男人的話,也是可以相信的?對她好點,給她錢花,她就以為那是愛了?到頭來,還不是把她當成籠子裏的金絲雀,為了利益,說送人就送人了。就算她被下家玩死,狗男人也不會流一滴淚。”

神明荊棘義憤填膺:“對,狗男人!”

“背景故事還算清晰,陳帥想在這裏鞏固勢力,所以安排了一出戲,要把落在送給地頭蛇陸六爺,一個叫中書的男人想救落霞,結果沒成功。”雲敘白分析道:“那出戲還是如約安排了,但是後面出了某種變故,所有人都死了。”

兔子用力點頭:“你分析得對。”

“有什麽要補充的嗎?”雲敘白問道。

“有,”兔子捏住拳頭:“這個陳帥真是狗男人!”

“那個陸六爺也是狗男人!辣雞!”

神明荊棘附和道:“罵得好,都是辣雞!”

一張薄薄的畫像飄過他們背後,畫紙裏伸出一只慘白的手掌,緩緩擡起……揉了揉畫像中的眼睛。

“嗚嗚嗚……”

身後哀怨的哭聲讓眾人背後發毛,他們齊齊後頭,什麽也沒看到。

躲在墻後的畫像徐徐展開,畫中的落霞哭得梨花帶雨,張口罵道:“罵得好,他們就是狗男人!辣雞!”

“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?”雲敘白揉揉耳朵尖尖:“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。”

“回音?”兔子不太確定地看向四周:“這回音也太慢了。”

雲敘白直覺有股陰氣盤旋在房子裏,他踏出房門查看,發現原本在客廳桌子上的畫像竟然躺在地上。

雲敘白屈膝蹲下,朝畫像挑了挑眉:“你偷聽?”

沒有人回答他,畫像中的落霞一臉嚴肅,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早就變了。

雲敘白掏出一個打火機,橙黃色的火焰跳躍在空中。

“咻咻……”畫像自動彈起,以非一般的速度沖向客廳的抽屜裏,自動上了鎖。

[破案了哈哈哈,落霞聽到有人幫自己罵狗男人,忍不住偷聽]

[畫像怕火啊,那傷害值可能不高,只能用來偷聽偷看之類的]

[落霞過去的故事挺心酸的,她以為對方是真愛,結果人家轉頭就把她當商品送人了,當初南下帶上她,可能就是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吧]

[每次看到這種,都想嚎一句:姐妹,清醒一點啊!!]

兔子從房間裏探出頭來:“有問題?”

雲敘白把畫的事說了:“應該是被你們的聲音吸引過來了,那畫有些邪性,盡量別碰,有危險就燒掉。”

房子還保留著很多生活痕跡,走一遍,雲敘白對落霞當年的境況了解得差不多了。

甚至可以想象,當年被蒙在鼓裏的落霞是懷著怎樣的期待,日覆一日地等著陳帥來這裏找她。

已經很晚了,玩家們沒有找到更有用的線索,紛紛回房間休息。

雲敘白的房間在二樓主臥,他剛睡下,忽然聽到很小但清晰的時針轉動聲。

“嘀嗒……嘀嗒……”

很有節奏感,像貼著耳邊響起。

雲敘白被這聲音弄得睡不著,他判斷位置,最後在床下找到一塊懷表。

懷表有些年月,通體古銅色,鎖鏈黯淡無光,但時間是準確的。

[玩家“霸霸”獲取道具:定情之表。]

[定情之表:在他拿出那枚精致的懷表表白時,落霞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止了。她數著自己的呼吸,一下、兩下……十下,她小心翼翼地點頭,他笑了起來,這個世界又開始運轉。]

[使用說明:1、本道具只有一次使用機會。2、使用者可以讓時間靜止或者打破時間靜止,時效為十秒。]

睡覺也能撿到一個那麽有用的道具,雲敘白笑了笑。

粉絲們說他是歐皇,確實沒白叫。

他看了眼彈幕,觀眾們又在蹭歐氣。

懷表收進玩家背包,時針運轉聲消失,雲敘白很快入睡了。

……

雲敘白醒來時頭疼欲裂,他以為天亮了,睜眼卻看到一片黑暗。有微光從窗臺灑入,但是可以忽略不計。

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這不是鐘聲,而是滴水聲。

雲敘白額頭一涼,有水珠從上方落下,滴在他的額頭上。

水珠濺開,細小的水霧掛在他的睫毛上。

水珠落下的頻率是一致的,接連不斷,而且位置很準確。

雲敘白想挪開,卻發現四肢無力,失去控制。這種感覺和鬼壓床很像,他有知覺,但是指尖發麻,無論怎麽努力,都無法擡起手。

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,將他釘在床上,他有一瞬間恍惚,分不清自己在夢裏還是已經醒了。

滴水還在繼續,那種有規律的滴答聲像一種魔咒,不斷循環。

打在額頭上的水珠不算重,疼痛感也很輕,但是持續的疊加,讓人絕望。

直播間視角,觀眾們清晰地看到,一個白衣怨靈漂浮在雲敘白的上空,距離不過半米,怨靈手裏拿著一個酒壺,水從壺嘴滴落。

[啊啊啊啊好恐怖,敘哥被鬼壓床了!但是他好像看不到鬼,無法動彈!]

[這樣持續不斷地滴水,真的好折磨,換做我我會崩潰的]

[崽崽加油啊!反殺!]

雲敘白迅速靜下心來,他盡量忽略掉不斷幹擾他的滴水聲,運用所有感官去捕捉陰氣的具體位置。

很快,他發現上方懸著一團濃重的怨氣。

雲敘白咬了咬舌尖,疼痛感在口腔蔓延,麻痹的感知逐漸恢覆。他迅速掌控身體,握緊手掌,一把紅傘出現在手中。

“晚上好呀。”黑暗中,雲敘白挑起唇角,一棍打斷怨靈的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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